离开香港的日子定了,很巧,是2月14日,情人节,她的生日。
去机场的路上,沿途看到路旁店子的门口摆放了很多的鲜花,甚至在机场,送别的人们也都捧了各种各样的鲜花。
我看着有些想笑,又有些想哭,我还从来没有送她玫瑰花。
代表爱情的花,她是不会收的。
因为,她从来没有爱过我。
来送别的有父母的几个老朋友,还有阿珍,别的人我都没有通知,不喜欢送别的场面。
但是,这一次有些不同,我们是一去不回,所以还是通知了一个重要的朋友。
母亲在跟大家寒暄。
阿珍忽然跟我说:“前几天,她打电话问我你什么时候离开香港。”
“恩。”我含糊地应了一声,心里已经很平静了。
“你猜她会来吗?”
我无所谓地笑了笑。
“小兰。”
母亲的叫声使我的心一动,扭头一看,她长发披肩,穿了一件白色的风衣,怀里捧了一大束鲜红的玫瑰,走了过来。
人群中,她还是那么出众,我的目光不能移动了,心跳地越来越缓慢,好象不跳了。
她冲母亲打了声招呼,走到我面前,将花送给了我。
我木然地接过来,没有任何表示。她也犹豫着,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机场广播室在催促乘客登机了,我得走了。
我伸手掏出已经准备好的钥匙,塞到她手里:“生日快乐,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,就在机场的寄存箱里。”不知道她能不能猜到,那是我送给她的一个象草原牧场的房子。
在我最需要钱的时候,我也没有卖掉它,只因为那是我要送给她的最后的生日礼物。
不等她说什么,我又说了句:“谢谢,谢谢你们来送我们,再见。”我转身和刘嫂扶了母亲,跟其他人一一告别,走进安检口。
“林枫——”我听见她在我身后叫了我一声,有些古怪。
我漠然回首,她的嘴唇抖动了一下,好象泄了气:“一路顺风。”
我没有说话,我担心自己改变离开的主意。
坐在飞机上,母亲一直在打量那束鲜花,自言自语似的说:“她送给你一束玫瑰花,是不是代表什么呀……”
不,不要胡思乱想!我制止了自己。不要再给我的伤口上洒盐了!
飞机起飞的一刹那,我忽然有些精神恍惚,有眼泪浮了上来。
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有“缘定三生”的说法了,一个只爱过三年的人,你可能用三辈子也无法忘掉。